唐景富的名字虽然很富贵,但是他却没有赚啥钱,只是宿迁一家小学的教师。即便这样,我依然固执地认为,唐景富很富有,这种富有无关乎金钱、地位,在我认为那是一笔昂贵的精神财富。唐景富酷爱文学,一直视文学为自己的精神支柱,他认为文学是他的精神高地,需仰视可见。
3 @# s2 u+ o( e4 _" L! z& S' z
我和老唐是三十年的老朋友了,这份友情可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那时候我从事的文学创作是从电影评论开始的,其“大本营”是宿迁县电影发行放映公司主办的《宿迁影讯》小报。经过孙圣贤的推荐,我给老唐写了封信,希望成为好朋友云云。没过多久,老唐来到我供职的车间,之后就互相鸿雁传书,在信中谈文学、谈人生、谈理想。在三十多年前,老唐因为写新诗写出了名,竟然成为团中央主管的《农村青年》的“常客”,在这本杂志上刊发了不少新诗,之后他和乡里几位诗友鼓捣一支名叫宿迁县罗圩乡乡韵青年文学社,还出席了《农村青年》杂志社在江苏常熟市举办的“第二届全国农村青年文学社团研讨会”,在会上他还做了专题发言。
老唐命运多舛,他的妻子因和邻居吵架赌气喝了农药,撇下了他和一双尚未成年的儿女。中年丧妻可谓人生之大不幸,老唐苦苦地支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老唐经过他人介绍找了一位成都的离异女子为妻,过了几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坦日子,后来儿女都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不料老唐的第二任的妻子和儿媳妇闹得不和谐,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之后便离婚了。
2000年,我到北京工作,担任《金秋科苑》杂志(2001年11月改为《今日科苑》)编辑,我让老唐来京当编辑。那时候他还是宿迁罗圩乡中心小学的民办教师,辛辛苦苦地教了一年书,也不赚啥钱,为此他向学校打声招呼,就来北京了。老唐在杂志社工作不到半年,因为牵挂家中的一双儿女,所以辞去编辑一职回到了老家。过了一把编辑瘾的老唐返回老家后不久便以民办教师的身份转正为公办教师,收入也相对稳定了。
在宿迁老家有不少像老唐这样怀揣着文学梦的人,从文学少年到文学青年,直到文学中年、文学老年,也许有的人终其一生也不会成名成家,赚得盆满钵溢,斩获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甚至是诺贝尔文学奖,但是依然在文学这座拥挤的独木桥上艰难跋涉。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让酷爱文学的人们砥砺前行?也许莫言的有段话可以诠释:“文学和科学相比,的确没什么用处,但文学最大的用处,也许就是它没有用处。教育也如此,所谓的分数、学历、甚至知识都不是教育本质,教育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其实老唐搞文学没有什么野心,并没有奢望自己通过从事文学创作,获得更多的荣誉和金钱,他就在宿迁一个叫做高宅的小村里,四周都被庄稼环绕着,静看花开花落,四季更迭,怡然自得地沉浸在他的文学王国。
他也不奢望自己的文学作品能够拯救人的灵魂,他仅仅希望自己的文章像早起的农民伯伯去喊尚在睡懒觉的孩子去田间劳动一样,也就是提提醒而已,我认为他的这种提醒,也是智者的提醒。(今日科苑 开卷有益)
( `3 H |0 S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