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城市菜农 于 2020-7-2 21:01 编辑
, r7 R: l$ D5 h! J B
3 t) Y5 E& w# E4 N* p正午蝉歌) `; O( y4 K8 q* z; I. F/ S Y9 V
□郑玉超 一声蝉鸣破空而来。起初,只是针儿落地般,轻轻的、细细的,像是试探。仅一小会儿,声音多起来、响起来,从虚掩的小窗鼓噪而入。透过窗户,我清晰地瞧见,其中一只正伏在那株斑驳的桃树上,鼓腹而歌。听着这高亢的蝉歌,我的思绪又一次回到30多年前。 ' Z! I. Q& N8 `( r! l* e, j* d9 ]
那个盛夏,老家的房子后面,一片萱草正在盛开。正午时分,我挎着竹篮,顶着烈日,采摘着含苞欲放的萱花,准备将它们送回家,让母亲放入蒸笼中蒸馏、晾晒、烘干。
. t$ n3 p |3 w& h9 D% C
我一点也不惧炎热,我只怕别人看我的眼神。那时,我刚刚获知中考考砸了。我在这里劳动其实是自我惩罚。 / W+ x- S2 ]0 y* A* ?3 Z
我拒绝了妹妹的好心帮忙。父亲站在萱草地边,挥挥手,让妹妹回家。然后,他远远望着我。半晌,他在我不远处立定,叫我的小名。
5 M) H4 b% a+ l3 M0 A$ d3 w& T
我并未应声,也没有停下自己的手脚,我不打算听他苍白无力的教诲。父亲只好又走近了些,他又一次叫我。我终于停下来,微微抬起头。
) f& T1 U# J; B. Q( a- ~, I+ L I
父亲的手落在了萱花上,我疑心他只是想帮我,可我不想领这个情。因为,这会破坏我的自虐计划,动摇我自我惩罚的决心。 4 s6 w+ C5 J" q( f7 {
然而,父亲并没有摘花。父亲将触及萱花的右手抬起,指向萱草地边的一株老树。他问我:“听到没?”
8 e( `1 G' S' V$ J6 O }
“听到什么?”我不解其意。 “知了啊!”父亲说。 . n. _' L. \5 g
我重新沉默了,我不知道父亲的葫芦里卖什么药。谁知,父亲像个哲学家,他说:“知了自打出来,风吹日晒,鸟雀都想着吃它。它的明天谁能说得明白?它的困难比你大咧。”
l: _$ S% h' U" R* _
拿我和知了比,亏他想得出。我不动声色,望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一只蝉正伏在树杈间,鼓腹而歌。
8 F3 C3 f+ H( Z6 S
我难得如此耐心地听父亲的教诲。父亲像是受到了鼓舞,将右手缩回来,又配合他的左手,比划着一段距离,他用这一段距离来类比蝉的生命。 % z( [; H( R7 @2 E* T; u
“知了不过是活了一个夏天,它还是不停地叫唤。”父亲笨拙地比方着,并不知用更恰当的“咏唱”,可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比方,继续说:“你呢,今后的路还长着哩,人这一辈子不能计较一时的得失。该唱的时候,你就得唱。”他突然想起来用“唱”这个字了。 9 M0 X$ H2 r& V% K) C# I, u
父亲又一次将右手指向那只知了,对我说:“就要像那只知了,大声去唱。”
% ]. O& ]: K$ N/ @' ~% E, ~ i" ^
我终于懂得父亲笨嘴拙舌的比方了。他在循循善诱,以自有的方式和朴素的语言。那个午后,我听着蝉鸣,享受着父亲破天荒的人生哲理,回味着我刚刚经历的失败,心中有种顿悟感。
6 B( R+ P3 u* D. Z( I' I$ S
不久,我从颓废中重新站起,奋发努力。在接下来的生活中,我不断校正自己,每当经历挫折,我就会不自觉地想起父亲的比方,想起那个正午的蝉歌。
2 \7 \" R; l0 o/ Z
❷请提供百字内个人简介、近照、微信号和有效联系方式。 ❸文章发布一周内赞赏低于10元的,不支付作者,留作平台运营;高于10元的,70%归作者本人所有,30%留作平台运营。 ❹投稿请用Word文档格式;文章发布后请作者积极参与推送,扩大文章影响。 ❺文责自负,请勿抄袭。
: A* a0 e$ w( m3 k, v更多精彩,敬请点击: 5 j1 V) M2 R6 W: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