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月亮惹的祸？——读《月亮与六便士》有感

楚霸视点

都是月亮惹的祸？

——读《月亮与六便士》有感

逆旅浮生

是不是想到了一首歌？请不要哼唱吧。用这句歌作为题目，你一定觉得很俗。然而读完英国作家毛姆的大作《月亮与六便士》，我的确就想到了这句歌词，我也很无奈，暂且就借用来作为此文的题目吧！还请列位看官多多见谅！

可能是机缘巧合吧，之前我并没有刻意想要看这本书，好几次在浏览网页时它就从网页中弹出来了，连续关掉几次这样的推送后，它还会隔三差五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它的不懈努力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有时候真觉得，不是读者选择一本书，而是一本书选择了读者。当然，也是后来才知道是商家选择了我，是网络大数据选择了我，哪有我当时想的那样玄乎。

是不是感觉我很啰嗦？我当时读这本书的开头时也有同样的感觉。作者先从“伟大”说起，东拉西扯，月亮呢？六便士呢？看了三节差点就看不下去了。当然全书看完我也没有看到“月亮与六便士”这样的句子。人们说毛姆是最会讲故事的人。的确，在我就要失去耐心时，故事开始发展了，斯特里克兰太太出现了。这是一个喜爱文学、附庸风雅的中产阶级小妇人，而“我”是一个刚步入文坛的有理想、有正义感的文学小青年。正是“我”与斯特里克兰太太的交往，“我”才有幸接触到了斯特里克兰，才能在后来的数年中见证斯特里克兰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生。

斯特里克兰本是英国一家证券公司的一名经济人，一个性格木讷、不善言辞的小市民，有儿有女，老婆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很招人喜爱，关键也很爱他。按说这就是无数普通家庭的普通样子，时光一点点流逝，如果没有意外这样的家庭将会和无数普通家庭一样安静地消失在时光的深深处，了无痕迹。如果仅仅是这样，故事将无法展开，书也将无法继续，我也不会蹲在这里跟你们废话连篇了。突然的一天，一家人去外地旅游之后，斯特里克兰跑了，毫无征兆地跑了（我的困意一下子就没了），仅留下很少的钱还有妻子儿女。（亲爱的读者，你们是不是也不敢轻易去旅游了？）不是去追求爱情，而是自己的理想——画画。是不是惊掉了下巴半天合不上？在法国巴黎，他饥寒交迫、贫病交加差点死去，是一个叫施特勒夫的好心人救了他，他竟然又和自己恩人的老婆——布兰奇搞到了一起。这一次你的眼珠子该惊得迸出来了吧？我以为这不过又是一个关于爱情的狗血故事，可是一转眼就发现这个不需要爱情的斯特里克兰发泄完自己的情欲之后，转身又朝自己的理想不管不顾飞奔而去。我真不该怀疑他的爱情观——“我不需要爱情。”“她的身体非常美，我正需要画一幅裸体画。等我把画画完了，我对她也就没有兴趣了。”原来她只是他的工具，可是工具却幻想控制他，真是徒劳的。任何以爱之名对他的束缚和控制，他都无情地碾压过去——布兰奇绝望到自杀了。你以为他会良心受到谴责，余生都活在悲痛中？你错了！斯特里克兰为了自己的理想是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的，他终于辗转找到了自己心中的圣地——世界的尽头——大溪地岛，在这里他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找到了心灵的平静，他那远离尘嚣的受尽折磨的灵魂也得到了安息。

究竟是要那透着丝丝神秘的一轮明月，还是要脚下的这枚毫不起眼的六便士？合上书，我也陷入了两难之间。窗外的雨点落在雨搭上发出沙沙沙的响声，好像是无数的人在我耳畔轻声絮语——月亮，六便士，月亮……我不能持续地思考了。

“《月亮与六便士》你看过吗？”看着她在旁边走来走去，我随口就问了一句。

“以前看过简介，”她停下来，一脸的好奇，“干嘛？”

“月亮就如光辉灿烂的理想，六便士就是平凡如水的生活，”我来了兴致，笑眯眯地看着这个跟着我十多年的女人，“你会选择什么？”当初她也曾花容月貌啊，当然现在也还是花，只是长肥了的花，那一瓣瓣的都能滴出油来顺着圆润的下巴流淌。

她理了下额头的乱发，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把目光转向窗外，似乎朦朦胧胧的雨中就藏着答案：“要是当初我肯定会选择月亮。”她的眼神似乎有些飘渺，顿了顿继续说：“只是现在我却选择六便士，月亮并不能当饭吃的。”

“就想着吃，庸俗！”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窗前。雨滴已经在地上汇成了小水汪，路灯已经点亮，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那些小雨点跌落在水里，像是有许多的小鱼在张着饥渴的嘴呼喊着。我拉上了窗帘继续抢白她，“没有理想，人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那大家都去追寻月亮，谁低下头去收拾这一地的鸡毛蒜皮的生活？都学他抛家弃子？整个社会都剩孤儿寡母的？”她的话连珠炮似的，好像害怕一停顿就会有哪个词被别人抢了去似的。她嘴角上斜，丝丝不屑从嘴角漫溢。“当然最好是捡拾一地的六便士之后，再抬头望望那一轮明月。”她见我满脸的嫌弃又补充了一句。

“鱼与熊掌，你倒是一个都不想落下啊！”我继续嘲讽，“你看释加牟尼他本为王子，为了寻找拯救普罗大众的办法，他放弃三千里荣华富贵出家为僧，一个人历尽了红尘劫难终于在菩提树下领悟真经，成为万众顶礼膜拜的圣人。”她臃肿的身子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想要说话，我没有给她机会，“不说圣人了，你看新中国的那些领袖他们之前哪一个不是生活安逸幸福？他们脚下恐怕不是一个六便士而是有一堆的吧？可是他们却为了人民的幸福勇敢地追寻真理的明月，不惜流血牺牲才有了我们现在的美好生活。”我感觉她要把嘴角扯到脑门上了，于是我盯着她的眼睛继续慷慨陈词，“可是现在就是你们这些中庸之道、折衷主义才让我们停在了原地。没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怎能换来涅槃重生的辉煌？”

窗外的雨啪啪啪地砸在雨搭上，声音有些尖锐像锅里炒熟的玉米粒爆裂发出的声音，看来今夜又要枕着这凄冷的雨入眠了。

“好了，” 我看到她的脸变得通红，“赶紧去接儿子吧！他快下课了。月亮，今晚你是不会看到的了。”说着她把两把伞塞到了我的手里。

唉……

打开门一股冷风直往我的脖子里钻，我整了整衣领心一横就恼怒地撕开了这密密层层的雨幕，冲进这雨雾迷蒙的黑色里，雨点随着寒风从伞下打在我的额头，冷冰冰的。“干嘛要在今晚和她讨论这遥远的月亮呢？”我心里有些懊恼。

究竟该作出怎样的选择，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只有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才会让我们的生活充满温情与希望。康德曾说过，人因为有了选择才是自由的。但愿我们在能选择的时候能自由勇敢地选择，不论是月亮或者是六便士，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现实生活虽然纷繁复杂，我觉得毛姆在书中还是尝试着把答案告诉了我们：

“他怎么都无法忘了一个先令就可以买到十二只大牡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