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孤晨l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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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Y, k1 d) r2 t! s& c6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把“放下吧,你会轻松一点”当做安慰他人的万能句式。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以为在一抹深邃的目光中,道一句放下,就算是看穿了人生。 其实我们都还年轻,随随便便的一句放下显得与年纪不符,并且这样的不符可以算作反常,是联系我们的生活态度,决定着生活品质的,哪有年纪轻轻就陷于世故,老气横秋呢? 其实很多什么时候,根本没有放下一说,拿起的东西再怎么放,它带给过你的重量,都在你的灵魂里留下了印记。所以,不管是对自己还是用来安慰朋友,都不要轻易用这两个字,很多时候,你潇洒的一句放下,其实是面对现实时候的无奈,更何况,我们还不能做到恰到好处的换位去体会这两个字的重量,更不能懂得年轻时候遇到的所谓放不下的所有,只是因为眼界还没打开,胸膛还没能够宽广到装下太多的东西,或许,我们更应该学会的,是懂得什么应该被拿起。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放下,蹙起眉头努力找寻放下是怎样的感觉?为什么还要故作深情的说一声,我学会了从容? 我只是好奇,好奇曾经那些呼吸都觉得困难的日子里,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健康快乐的人,不知所措,并且,不止一个。 那是种怎样的感觉,要你离开,要你把紧紧握着的手松开,要你没有选择的选择放下,奇怪,你没有挣扎,没问为什么,也没有尝试去挽留,是的,你甚至连最简单廉价的祈求都没有,好比炮弹在身旁炸裂,你却不觉疼,只是麻木。麻木是什么,麻木是你不清楚自己那段时间是怎么咽下去的一口水,怎么咀嚼的白米饭,深夜里的一点轻微动静都引起耳膜的剧烈震动,你不知道,入睡将在什么时候进行,也已经模糊,睡眠是什么。但你还是会睡着,只是,睡着与醒来,突然隔得好近好近。行尸走肉,你曾不懂,也不愿用自己去做实验,但你现在似乎没有意识,更办法去改变。 麻木的日子终于伴着摆钟的滴答滴答,慢悠悠走过。模糊的记忆,一袭白衣的阿姨,给你注射了据说会忘却疼痛的药剂。但忘了告诉你,药效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去。 麻木过后,你终于感觉到疼。不知哪里来的决心,你在黑夜的江边,选择了酒精。打电话给你的小鹿,舌头却因为酒精变得笨拙,只能不断的‘我难受·····我好难受’,只这一句,你也说不清。电话那头,小鹿没有平常里过多言语,安静的听你一遍一遍说着难受,听你一声一声的抽泣。亲爱的,怎么难受?我疼。哪里疼?心疼。 就好像万箭攒心,你却丢了曾因之勇敢的挡箭牌,也曾热血沸腾,也曾无所畏惧,你幸福而骄傲的说,因为被爱,我只能勇敢。可是,如今你自以为是的勇敢,没了屏障,没错,从一开始,挡箭牌不过是臆想的屏障,就像泡沫编织起的梦幻,梦醒时,天就亮了,泡沫碎了,你还固执的不愿意去相信。不知是悲哀还是幸运,你不是很坚定的理智还在,你还故作轻松的说一句‘没关系的,我没关系的’。心脏被挖空一块的感觉是怎样的?鲜血一滴滴从伤口流出的感觉是怎样的?还没痊愈的伤口又被一刀一刀划过的感觉是怎样的?你曾经没心没肺的在众人面前大唱无所谓,现在怎么突然觉得,唱歌的自己,才是落寞,落寞的像乞丐,甚至比不上,乞丐能找到行乞的对象,你连找个人大吼一声都没有。可笑的是,乱了阵脚,想去抓住帮你逃脱的稻草,于是你压抑内心的脆弱,故作强悍,试着忙碌,试着疗伤,却无奈的发现,只能感觉到疼,你看不到伤口。 疼痛是不能适应的东西,一旦学会了,随之而来的,是漫无边际的麻木,甚至幸福来临,也还是无动于衷。 所以庆幸,虽是乱着阵脚,你没有坐以待毙。 疼痛的时期也在吃饭睡觉跑步和泡图书馆里慢慢过去,那些日子,你懂得了什么叫强颜欢笑,什么叫度日如年,知道了心在滴血为什么常会出现在情感丰富的文人墨客们的字字句句里。有些事情,你不经历过,真的没有发言权。曾经,你不能理解满鬓白发的婆婆抱着丈夫的遗照一坐就是一个午后,你不能理解退伍军人扒着车窗红着眼睛一遍一遍说着珍重珍重,你不能理解母亲流着泪将鸡毛掸子一次一次落在孩子的身上,你不能理解男孩在女生转过身后还站在那里久久凝望······曾经,你都不明白,不明白用情至深到底是人性的璀璨还是人生的遗憾。那个把你从六个月大养到十八的老头,被安放在一个窄窄的盒子的时候,你正坐在安静的自习室,勾画着考试的重点,心头盘算着几天后火车站的重逢,偶尔抬起身,伸伸懒腰,傻傻的笑,想象着老头收到外孙女的生日礼物,高兴的要多喝两杯的贪婪。虽已经不疼,灰白色的照片闪过,心脏还是要猛烈收缩。不愿怀念,却已习惯。 看着爱你与你爱的人,越走越远,时间终教你,放下执念。 当一天清晨,你在饥饿中惊醒,满脑子都是白白的馒头,热乎乎的粥的时候,你终于意识的,不能再怀念从前,不能再选择逃避,不能再浑浑噩噩的,用一个不成立的借口,任由自己放纵下去了。做着梦的小孩,怎么可以在泥泞里学会止步不前,不至于,更不值得。你会失去,谁不会?你会痛苦,谁不会?你会被生活种种不顺搞得昏天暗地,莫非世界就只剩你一人,其他都端着杯咖啡,饶有兴致的看着你表演?你在扮演独角戏,可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出。你凭什么,是比别人有底气,还是比别人更努力?你偷偷的去想曾经给过你幻想的人,偷偷的去假设曾经发生过的不如意,却发现,就像世界还是在设定的轨道上慢悠悠的走着一样,在你的世界早已狂风暴雨的时候,其他,平静依旧,你才是其他。就因为暂时的不太如意,你就没出息的全盘否定自己,何必呢,划不来,更不至于。 习惯着不该习惯的习惯,执着着不该执着的执着,你以为你可以等到奇迹,还一厢情愿的给了它限定无期,那不是坚定,你只是需要另一场遇见。 留恋着不该留恋的从前,假设着不该假设的以后,你以为你可以盼来光明,还故作神情的给了它设想万般,那不是承诺,你还需要一次脱壳之变。 所谓狂欢后的孤单,风浪过后也是会重现短暂的安宁,给你时间欣赏难得的彩虹吧。 人总是在困苦中慢慢长大,在伤口结痂里学会隐忍。经历过麻木与疼痛,你的感官终于感知到来自柴米油盐里的酸甜苦辣,生活不就是这样,你把它设想的再美好,组成元素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感知到的也还是酸甜咸苦辣,你想要水墨画般的恬静,你想要风一般的自由,你想要海一样的壮阔,那就去追求吧,年轻的心不应该有界限,更不能有尽头,只是,有了些许经历后,你也该明白,生活就是生活,不同的人把它活出不同的味道,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精彩,当你得到的,不是你想要的,甚至是你厌恶的,不要再消极的去抱怨,更不能像是找到堕落的借口,还期望得到别人的同情与理解,这不怪生活本身,就着白开水吃馒头,也有人可以唱出歌。想想那些让你痛苦的人和事,他们本来都没错的不是吗,你痛苦的,不是你不好,是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美好。追求本身,没有错,我们茫无目的不切实际的追求,才是痛苦的起源。所以,你不是放不下,你只是还没学会看清你要的是什么,你该追求的是什么。 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又好像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像做了一个梦,但梦里出现的眼泪太真实,你也只好接受,让它成为青春时期出演的小话剧。话剧一幕幕放映,出现很多至今不能忘怀的场景,也出现了很多来给你上课的人,上完课后,慢慢消失在银幕,也有很多一直活跃在那个银幕上的人,他们笑,你就也想笑,他们不开心,你也在苦恼要怎么去安慰。你不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人出现,他是对你笑,还是抱着你哭,你不知道你会和他有怎样的对白,也不知道你们会有怎样的故事。你期待,你祈祷。 很好,你开始描摹着未来。 有期待就将有未来,不是吗? 生活,一半回忆,一半继续。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别还固执的拿一半回忆阻碍另一半的继续,回不了的过去,换不来到不了的明天。 我们不是在一次次的挫败里知道了妥协,而是在一次次不如意里学会了从容。从容不是懦弱,不是不思进取,而是知道正视自己,缺点与长处,失败与所得。你苦苦追寻,为了得不到的美好折磨自己,甚至怨天尤人,才会把自己推向深渊。当你站在海边,深切的感受到生命的渺小,你会知道,对于那些不成熟的曾经,为什么很多人只是莞尔一笑,淡淡的说一句,年轻真好。年轻真好,没心没肺的,可以像个小白痴一样,哭过不久后就开始笑。 我欣赏从容优雅的人,喜欢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处事不惊的气质,喜欢在他们那里学到生命的坚忍与智慧。想起那些曾让你夜不能寐的东西,你可以淡淡一笑,轻轻诉说了,你会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它们已经很远很远,虽说再次提及,你不可能夸张的感到开心,但真的,它们也已经不会再让你心弦绷紧,伤口,早就结了一层厚厚的痂。 不过是不再重要,不过是不再能够左右你,曾经是你生活背景的人或者事,全部变成了过路的甲乙丙丁。 放下,不过就是不再想起。 所以,不要再对刚刚还抱着你哭的人儿说:放下。让她在你面前痛痛快快的哭吧,给她些不被打扰的日子感知痛苦吧,眼泪和时间终将教她成长。其实,更重要的,叫一个一颗心刚刚被掏去一块的人放下,不好意思,她做不到。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可能就是这样吧。 9 u6 t% O( ^' P$ s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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